人类反思与观念更新——读比尔.麦克基本《自然的终结》
苏胜利
【全文】
美国学者比尔.麦克基本《自然的终结》一书作为“绿色经典文库”的第二批中的一本在中国翻译出版。该书成书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作者是一个环境保护主义理论家，有着绿色情怀，为环境问题而深感不安，在本书中，表现出来的是难以抑制的悲观态度。“终结”总是让人悲观的，表露一种遗憾和挽留。（一）本书每一章节的题目就非常清楚的指明了本书的重点，每一个颇为引人注目的题目总能深刻的给我们触动，它们分别是“新的大气”、“自然的终结”、“破碎了的诺言”、“妄自尊大的反应”、“荆棘丛生的小路”。对每一个题目的剖析就可以准确把握作者的感触。 “新的大气”：环绕在我们周围的大气已经和以往不同了，它是新的。由于人类的工业活动，大量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产生，并且只能被释放到大气中，空气中的成分发生了变化。当大气中各种成分比例发生变化的时候，一切变化都可能被引起。新的大气带来了许多令人烦恼的问题。 “自然的终结”：“人类活动已经使我们周围许多原生的力量发生了变化……我们改变了大气，而大气终将使天气发生改变。气温和降雨将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纯粹自然力量的活动，将部分的成为我们的习惯、我们的经济、我们的生活方式的产物”。 在过去，支配我们生活的是自然法则的自然运动，而在今天，由于人类的活动过于强大，以致于自己的活动改变了自然的法则，自然在观念的意义上中终结了。而我们在这一切发生以后，发现自己对原初了自然还保留一种依恋和向往。 “破碎了的诺言”：当人类的活动改变了大气以后，一切都会变化。自然界不再遵循其以往的“诺言”，人类的活动改变了自然界的规则，他们变化不再恒定，而是难以琢磨。人类已经不可能依旧凭借以往的基本经验而进行生产和生活。 “妄自尊大的反应”：在自然终结之后，我们人类怎么样应对呢？事实上，在作者看来，人类的反应是妄自尊大的，企图仍然通过自己的科技活动去改变自然，使自然驯服于人类。这些人相信人类的理性可以进行科技发明，依旧走我们的老路，在未来仍然可以通过科技发明找到新的出路。在作者看来，这种想法是妄自尊大，这是使人的活动陷入神的事务中。 “荆棘丛生的小路”：在作者看来，“我们（人类）没有必要在任何时候都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 ，我们以往的观念已经使我们走向绝境，我们应该换一种新的观念，一种谦卑的观念——我们并不比其他生灵更重要——一种生态中心的观念。然而，这是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在这条路上，存在着诸多问题需要我们去克服，比如经济发展水平不等、贫困人口的发展、人类欲望等。在这种声音中，作者结束了本书的写作，充斥着无奈与安慰…… （二）合上书，回想作者的深意，作者想告诉我们应该反思人类行为。正如译者所看到的：“环境问题是一个观念问题。一个世纪以来，人类之所以对我们生活于其中的自然环境欠下了无法清偿的债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们对于时间和空间这两个概念的误解。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大抵在很早之前就接受一种时空无限的观念”，“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一点，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一种观念，如果没有了人类的感觉，永恒又有什么意义”？现在，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在过于数千年需要完成的过程，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现实。人类的几何增长，人类的空间变的越来越小”。 在人类活动的作用下，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时间和空间的观念也应发生变化。还需要变化的是人类的自我认识，过去环境保护的运动，其实质仍然是人类中心主义的，非生态中心主义。作者呼吁环境保护的理念应该变为生态中心主义的，人类应该有种谦虚的态度，不能再妄自尊大。人类没有必要任何时候都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对于生活于其中的自然，对于自然中的其他物种，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人的理性不能完全解决环境问题，环境保护不只是自然科学的问题，而更重要的是人文社会科学的问题。（三） “环境问题在本质上并不是一个物理的或者化学的问题，而是人口和经济的问题”。 环境问题的解决，包括环境观念的转变，需要考虑人口和经济的问题。如何应对目前人口的生存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呢？也即环境保护能否限制经济增长？能否不顾穷人的生活提高？能否不顾一切的进行激烈的财富再分配？如何问答这个问题，对于转变观念的说服是有决定影响的，因为认识的转变总要依据对一定的事实的认识。作者似乎并没有给出多么理性的回答，相反，非常感性。“富裕的惯性，贫穷的压力，过多的人口——凡此种种以及其他一些在前面说过的因素，使得我不由得感到悲观，我们能否抓住戏剧性地改变我们的思想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机会，在我们的麻烦带来之际变得谦卑”。“悲观”、“戏剧性的”这些词汇并不能给人们放心的良药，这些问题将一直缠绕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