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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言论出版自由

  首先,当一个城市被围以后,它的航道就会常有敌人出没,周围将不断遭到进攻;而且会常常听到谣传说挑战进击会进到城墙下和城郊的战壕里来。这时人民、或大部分人民就会以超乎寻常的态度,全心全意地研究最高级和最重要的事物应如何改革。他们可能因此发生争执、推理、阅读、创造、讨论。甚至也会创造出罕见的令人羡慕的事物,这些都是他们以往从未讨论和写作过的。以上这一切首先说明人民对于诸位的深谋远虑和老成持重的政府衷心拥护,并完全信任和满意。他们从此产生了一种大无畏的勇气,因而对于敌人产生一种极有把握的鄙视。当罗马人几乎被汉厄巴包围的时候,城里曾有人出高价购买汉尼巴的营盘,现在我们当中这种伟大的人物似乎还颇不乏人。此外,这对于我们值得庆幸的胜利还是一个生动而令人兴奋的预示。比方说,当一个人体内血液非常清新时,他的精神便不但对于躯体、而且对于理智以及其他极其机敏精微的智力作用都是十分纯洁而富于活力的。这就说明身体的情况是多么好。同样的道理,当人民情绪十分高涨因而不但能保卫自己的自由和安全,并且还有余力参加最神圣最真纯的问题的讨论和提出新的意见时,这就说明我们没有退化和堕入致命的腐化堕落的深渊,而是把起了皱折的、陈腐了的外壳抛弃掉,并熬过了这些痛苦而重新变得年轻起来;这也说明我们走上了光辉的真理和蒸蒸日上的美德的道路,注定地要在将来的时代中变得伟大而光荣。我认为,我在心目中已经看到了高贵而生气勃勃的民族,象一个睡醒了的巨人一样站起来,抖一抖他那所向无敌的发绺。我认为,我看到他象一只兀鹰一样换上青春的羽毛,并对着正午的阳光一点也不眩晕地照亮自己的眼睛,它在这天国的光源下清洗、涮亮自己久置不用的目光。周围畏缩胆小和只喜爱熹微晨光的鸟群却在扑扑乱飞,唧唧喳喳地乱叫。它们对于兀鹰这种雄姿感到惊讶,于是便心怀嫉妒地喧噪着,预言有一个教派分裂的年头来到。
  那么,诸位应当怎么办呢?这个城中知识的禾稼正在开花结果;同时它又已经放射了、并在继续放射出新的光芒,诸位难道应当加以压制吗?难道应当让20个横行霸道的统治者建立起寡头政治,给我们的心灵再度带来饥荒,使我们除了经过他们用斗衡量过的东西以外就不知道旁的东西吗?相信我的话吧,上议员和下议员们!谁要是劝说你们象这样进行压制,就等于是叫诸位压制自己。这一点我在下面就要加以说明。如果要知道现在这种写作自由和言论自由从哪里得到,那么除开诸位仁厚宽宏而富于人道精神的政府以外就找不出更确实的来源了。上议员和下议员们!你们自己英勇而又指挥如意的谋划给我们带来了这种自由,而这自由则是一切伟大智慧的乳母。它象大国的嘉惠,使我们的精神开朗而又高贵。它解放了、扩大了并大大提高了我们的见识。现在除非培育我们的诸位议员对于纯正自由的爱已经不如往昔,否则就无法使我们在能力、知识和追求真理的热情上倒退。我们可能再变成诸位当初所发现的那种愚昧、粗暴、拘泥而奴化的情况,但(那时诸位就首先必须变成旧统治者一样暴虐、武断和专横,但这是你们做不到的。当初把我们从他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正是诸位议员。现在我们的心境已经更加开阔,我们的思想已经更加振奋,可以寻求和接受最伟大和最正确的事物。这些都是诸位的美德在我们的心中产生的嫡亲子嗣。诸位除非是把一个已经废除的和残酷不仁的法律重新强加在我们头上,让家长可以任意处置自己的儿女,否则便无法压制这一切。不过到那时谁又会竭诚拥护你们,并号召其他的人跟着诸位走呢?那绝不会是拿起武器反对军装税和军运税的人,也不会是反抗四诺布尔丹麦金的人。我虽然不低估为了免税而做出的斗争,但如果免税就是一切,那我就更爱和平。让我有自由来认识、发抒已见、并试据良心作自由的讨论,这才是一切自由中最重要的自由。
  假如压制新颖而不能见容于流俗的意见,竟证明非但是有害而且是螳臂挡草,那么最好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我无庸发表己见,只要把我从一位高贵而虔诚的上议员那里听来的意见重复一下就够了。这位议员为着教会和国家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否则我们现在就不会由于失去这一意见的高贵而坚定的倡议人而感到哀悼惋惜了。我相信诸位是知道他的,但为了要尊敬他而且是永远尊敬他,我还是要提出他的名来,这就是上议员布洛克。他写了一本关于主教制的书,书中还讨论了教派问题。他把这恳切的祈求留给诸位了,现在看来,这种祈求就是他的临终嘱托。我知道诸位对这一嘱托是极端尊重的。除了耶酥临死时嘱咐使徒们相爱并赐给他们平安的那一段遗言以外,我还找不出比这更仁慈宽厚的话。他在这里面告戒我们说:有些人希望过纯正生活,把自己的良心所给予的最好的指引当作上帝的安排;这些人不论怎样受到他人的诽谤,我们都要谦恭而又耐心地听取他们的意见。纵使这意见与我们有所不同,我们也应当容忍他们,他所写的那本书早已问世,并且是献给议会的。它所能告诉我们的东西自然还要多得多。这人的生和死都证明他的意见是不可忽视的。
  现在正是我们发表写作和言论来推动大家进一步讨论激动人心的事情的时候。杰那感庙的庙门上两片对合的杰那感神象现在已经是不为无故地敝开了。虽然各种学说流派可以随便在大地上传播,然而真理却已经亲自上阵;我们如果怀疑她的力量而实行许可制和查禁制,那就是伤害了她。让她和虚伪交手吧。谁又看见过真理在放胆地交手时吃过败仗呢?她的驳斥就是最好的和最可靠的压制,有的人听见我们祈祷上天赐给我们光明和更清晰的知识,就以为在日内瓦教派体系之外安排的其他一切的东西,都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了,而且都是现成的。而当我们所祈求的新光明真的照射到我们身上时,只要没有首先照到某些人的窗于上,他们就会因为嫉妒而提出反对。当贤哲们劝告我们日夜辛勤地象探寻宝藏一样去寻求智慧时,竟有另一些人命令我们除开法律所规定的以外什么也不许知道,这又是一个多么大的阴谋啊?!比方说,一个人在深邃的知识的矿藏里进行过艰苦的劳动以后,已经装满了他的发现物,接着就象上战场一样把他的理性拿出来,摧枯拉朽地击溃了途中所遇到的一切障碍;然后把他的对手叫到平地里来,让他享受阳光与新鲜空气的便利条件,只要求他愿意用辩论的方式来论证一下事理。这时他的对手如果退缩、设下埋伏,并摆出一个许可制的窄桥让挑战者通过;这在战阵中也许是很勇敢的,但在真理的战斗中却是懦弱和胆怯的表现。谁都知道,除开全能的主以外就要数真理最强了。她根本不需要策略、计谋或者许可制来取得胜利。这些都是错误本身用来防卫自己、对抗真理的花招,只要让真理有施展的余地,而不要在睡着了的时候把她捆住就行了。如果把她捆起来,她就不会再说真话,而会象普劳底乌斯被捉注时只说寓言一样。这时她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而不现出自己的原形。同时也会象米该雅在亚哈面前的情形一样,只说顺情的话,直到亚哈恳请他他才会说真话,真理的形式可能不只一种,对于某些东西说来,真理在这一边或那一边看去都很象,那么这类的东西不是无所谓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当这些命令取消了,条文被钉在十字架上时,它不是一纸具文又是什么呢?保罗常常夸耀的基督的自由又到哪里去了呢?他的理论是吃不吃、守日不守日都是为的主。如果我们具有慈爱精神,如果我们不把互相议论作为我们虚伪精神的主要支柱,那么又有多少东西可以和平相容而交由良心解决啊!但是我恐怕这种外表一致的统锁已经在我们的颈项上留下了奴隶的烙印;亚麻法衣下的繁文褥礼还在缠绕着我们的心灵。当我们看到一个教会团体和另一个教会团体稍微发生分歧时,纵使分歧的并不是基本问题,也会感到害怕。我们勇于压制而怯于恢复属理被习俗奴役的各部分;因而说明我们对于真理发生分裂是不在乎的。然而这却是最厉害的分裂。我们看不到当我们一直竭尽一切方法来讲求一个僵硬的外表形式时,我们很快就会再度陷入一种粗暴地强奉国教的呆滞状态,就好象是草本禾稭毫无生气地被挤压和冻结在一起,而形成一个死的结合一样。和教派的分裂比起来,这才能促使教会突然退化。我决不是对所有轻微的分裂都高兴,但我也并不认为把大家都捆在一个教会里,就会成为金、银、宝石了。人们无法分清麦子和稗子,也无法把好鱼从坏鱼中分辨出来,这只能是天使在世界末日时的事情,但假如大家不可能全部一条心(谁又说能做到这一点呢?),那么,让许多人都可以得到宽容而不使所有的人都受到压迫,无疑是更健康、更谨慎和更合乎基督精神的。当然,我不是说要宽容教皇制和公开的迷信。它们既然要消灭一切宗教和世俗的主权,那么我们只要还想用慈悲和同情的方法来挽救懦弱的人和误入歧途的人,就必须把它们消灭掉。同样的道理,一切的法律如果还想成其为法律,就也决不能宽容那些反对信仰和破坏风俗习惯的、不虔敬的和罪恶的事情。但我说的分歧是教义或教派形式上一些谐和的差异,甚至是无关紧要的差异,这些差异虽然可能很多,但只要“我们能用和平彼此联络”,就不致妨碍“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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