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由的走向
社会之所以成为社会,成为人们相互依赖生存发展的社会,就在于它能够接受的、它所正在接受的、它所坚持的自由正是有着一定束缚的自由。约束了此人一时之欲,成就了彼人一事之利。
尽管如此,社会接受的自由也仍是在一定约束之下的随心所欲。随心所欲的本质就是扩张自己,尽可能的随心所欲,尽可能的受到最少的约束,不管这些约束是否合理,是否力量强大。人类自由的发展基本脉络也是这样的:人从最少的自由走向最多的自由,从最多最严厉的约束走向最少最宽松的约束。随心所欲的发展就是尽可能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健康、先进的社会不是约束自由扩张自己,而是尽量缩小对自由的约束,尽可能放开自由的手脚,不是相反的逐步为自由设置更多的束缚。自由本身并不真正关心社会会怎样约束自己,它要寻找一切的机会发展自己,扩张自己,不会理会社会。秩序的责任只有社会才能承担,自由的特质永远是个人性质的,不需要社会假惺惺的鼓励、培育,它有自己时时刻刻正在萌发、成长的种子、芽苗。社会能够做的就是在维持社会秩序的情况下尽可能创造自由发展的天地。自由的天性就是:扩张、扩张、再扩张。
4、 自由的难题
自由的难题就是“合理”约束的界定和难以得到。事实上的情况是:加在自由中的约束往往并不适合自由作为有意义的存在。其中的约束不小心就成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力量,把自由中的“随心所欲”消灭殆尽。让人更为头疼的是:自由本身的范围极为广泛,它的约束也是铺天盖地,见缝插针,何者合理何者不合理很难说明白,即使要去说的话需要投入很大的精力和财力。这就给人们造成一种两难境地:付出代价选择它,不选择则要威胁自身的存在。
对于外在的约束来说,天然上有种便利:社会秩序维护的神圣名义和手中掌握的公共权力。人们为了尽可能的随心所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计算自己投入多少得到多少。和社会秩序的神圣名义相比较,为了“自己”这一点就难以洗清干系,战战兢兢恐怕“自私自利”的帽子落到头上,更为可怕的是争取自由的人手中根本没有多大的公共权力可以使用,只有联合众多像自己一样的人的权利来抗衡,而联合本身的组织性、有序性、有效性又成为新的问题。在公共权力没有为多个个人的抗争设计有利制度的时候,对约束的约束只是一种美丽的空中楼阁。公共权力本身也是具有自我扩张性的,它也是要向整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里渗透,和自由本质上对抗。自由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怎样得到令自己理直气壮的名义呢?怎样得到强大的可以与公共权力相对抗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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